什麼契機讓您投入這份工作?對您的個人意義為何?
我是從民國97年開始進入這個行業,在那之前是幫一個律師事務所做智慧財產權專案管理的工作,而我本身是唸企管的,在我這份專案進行到一個階段性後,同時也正在思考對自己職涯的未來時,一個偶然的機會遇到樹仁基金會的董事長,他詢問我有沒有興趣到他那裡做看看,我帶著好奇、增廣見聞的心態打算去試試,而進入了樹仁福利基金會附設彩虹村家園,當我真真正正的看到家園中的一切,對我來說是個衝擊,一方面更令我了解到在社會上原來還有這一群弱勢、邊緣的群體,需要有人願意挺身來協助他們,這份工作也許不是大部分人所嚮往的,但它卻是這個社會所需要的。
在民國101年時,我正式接了彩虹村家園主任的職位,家園為提供15-65歲智能障礙者的照護服務,而我為了提升自己的專業從一個讀企管的畢業生,考取了教保員證照,當中更加深了我對這份工作的認同。
在這份工作經歷上,有哪些案例或事情讓您印象深刻?
我們的受服務對象是15-65歲重度甚至極重度智能障礙者,他們的心智年齡落在5-7歲,在家訪的其間我發現,這些部分受服務對象的父母同時也是智能障礙者,所以在我們的個案返家期間,他接受到的照顧會有所落差,走入這些家庭你所看到的一切,若沒做好心理準備是會被顛覆三觀的,舉例來說:那樣的家庭,父母到小孩在自理能力上都不像一般民眾,所以家裡環境非常不好,講直白,就是髒亂且味道非常重,有些我們的同仁或合作的社工人員第一次親身登門拜訪時,那個表情是由內而外,騙不了人的產生排斥感,當然後續我們嘗試去理解、體諒會開始慢慢接受。
還有一些個案他們家裡的成員在智能障礙程度上是可以控制的,所以會有零工的工作做,但當然不會是我們常見的那種零工,舉例來看:我碰過的他們是做幫忙收集回收物品的,但因為他們本身心智年齡和一般人不同,所以在撿回收時有時候會不小心拿到他人的私有物品,這狀況就相對麻煩,對方會去報案遺失,最後我們就必須帶著這些個案成員上法院,向法官說明其狀況,這整個跑下來耗費的能量、時間是相當巨大的。
在工作經驗上是否遇到瓶頸或挫折?如何克服?讓您堅持下去的原因是?
由於我自己本身是非本科出身,在從事這份工作時面對的多是特教人員、社工這些有專門技術的夥伴,再加上我們的受服務對象比較特殊,無法用固定的一套服務需求來做設計,必須因個案狀況不同來做量身調整與個別評估,一開始我下了非常大的努力來適應。
然而做24小時全日照服務的人,時時刻刻都要做好準備,不過人畢竟不是萬能,沒辦法24小時隨時保持專注和注意力、耐心,所以規劃個人休閒也很重要,這是個除了幫助自己也能讓我們的受服務對象得到更好照顧的方式。
希望透過自己做的事情,讓社會大眾建立同理心、有關單位能用實質的政策關懷這些智能障礙者,提升、創造台灣整體在弱勢社會福利上的環境。
您覺得這份工作對台灣社會或土地的存在意義和價值是什麼?
樹仁福利基金會附設彩虹村家園透過藝術治療的方式,從音樂、繪畫、陶藝、戲劇等課程,帶領智能障礙者進行創作和設計演出,並接洽了15所國小讓我們和受服務對象巡迴演出,從中讓社會大眾看見與重新定義他們的生命價值,智能障礙者接受了社會的幫助,同時也給大家看到他們的成長及生命能量。
對您的工作在未來有什麼期待或展望?
台灣有近120萬領有身心障礙手冊,其中有10萬人為智能障礙者,但有提供照護服務的機構能收容的人數僅2-3萬,也就是最簡單的數學題,目前整個對智能障礙提供的服務需求大於供給面,希望政府與民間能夠攜手合作,為這些受服務對象打造更好的服務政策與環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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